【亲笔】达米安-利拉德:忠诚大于一切
2019-12-21 17:57:30 来源:CCTV5在线直播
那个家伙从枕头套里摸出一把枪,走向了另一个人,一切都发生得悄无声息。
下午三点,我祖父母房子的附近,奥克兰东南106号大街和班克罗夫特,我和哥哥休斯顿从理发店出来准备回家。一路上我们聊着些有的没的,可能是一些电视节目,那时候我才10岁,哥哥比我大三岁。转过了街角,还有两个街区就到家了。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两辆车横在路中间,从其中一辆车中冲出来一位发了疯的人,另一位则在那怒吼:“我要杀了你!”亲眼目睹过这种事情很难忘掉,即便当时我还是个孩子,我甚至还记得他们当时都说了些什么。
“你TM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滚蛋,我要一枪崩了你!”
大概就是这样,免不了一顿干仗,而我和哥哥就站在40英尺外的街角看着他们。哥哥很敏感地拉着我的T恤喊我赶快离开,还是个孩子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想留下来看热闹,哥哥却一个劲地拖我走。
然后我便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其中一个家伙从枕头套里摸出一把枪,哥哥跟我说那是猎枪,而我只记得那枪很大。下午三点,大街正中央,只是我们兄弟俩和他们俩四个人。一个人拿着猎枪要崩了另一个人,哥哥先行开溜了,他以前见过这些事,所以他会条件反射般地感知到危险。而我没这种感觉,我僵在了原地看得有些入迷,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随后我听见了哥哥跑回来的脚步声,一边跑一边冲我喊:“走哦,你不会想看到这些的!”拽着我的衣服就跑,绕过了几个街角,朝着祖父母的房子飞奔。下午三点的阳光刺得人眼疼,我们就这么一路跑啊跑,一次都没回头,我反而期待着枪声响起来的那一刻,等着那一声动静,却不敢回头看。
有的人自以为懂得了这个故事的含义,实际上你不懂,我至今的所作所为都和我的经历有关。这不是写给所有人看的文字,我很少这么说,其实我是想把这个故事分享给那些在第四大街上给伯克利市的游客卖糖果的那些人,还有那些只知道布鲁克菲尔德有娱乐产业、炸薯条和雪碧的人,以及知道坎伯顿摔跤冠军腰带的人,这个故事是给你们看的。
我需要从头开始讲,故事的开头和篮球无关,我的哥哥清楚,我起初并没有想成为NBA球员。我没有想过进入NBA效力洛杉矶湖人之类的事情,七、八岁的时候NBA并不在我的计划之中。我想成为一名摔跤手,我哥哥最清楚这段故事,他不会撒谎的。
那时候我心中的野兽跑了出来,在哥哥读高中之前我们一直是共用一个房间,在我们看来那是东奥克兰摔跤狂热迷的房间,每晚我们都会聊到摔跤。幻想着自己站上拳王争霸赛的舞台,为了金腰带而战。哥哥比我大很多,免不了遭受他膝盖的进攻,我根本打不赢他。他赢过我无数次,但我还是会每晚跑到房间里,在他想要冷静的时候想方设法吵一架,然后开打。我会戴上面具,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挑衅着哥哥,来吧,休斯顿!
我们的摔跤比赛很激烈,可不是闹着玩。后来有一天我装病不去学校了,因为我接触到了篮球,我和哥哥以及一位表哥到公园里打21分的比赛。我被他们虐了,他们像穆托姆博那样冲我摇手指,像艾弗森那样交叉步过我,打爆了我。好的,他们改变了我的生活,我和哥哥一直都在较劲,比谁更出色。被打爆之后,我很认真地决定把精力都倾注在篮球场上,计划着自己的复仇大业,一个人在公园里练球,努力变得更强,走着瞧吧。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甚至利用上了我想象力来练球。放学之后,我和表亲们会一起坐公共汽车去祖母家,祖母家那样的社区里是不会有完整的篮球场。不过院子里有一个橡树,神奇的是树枝绕成了一个类似篮筐的环,那就是我的篮筐。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是关键,很多次球打在树枝前端掉了进去,要是真正的篮筐就会弹出来。每天放学回家后我都会来到这棵树下,假装自己是艾弗森,附近社区里一些比我年长的人看到都会嘲笑我,但那个树就是我的一切。
有件事我一直都不想提起,10岁那年一件快把我逼疯的事。那天放学回家后,祖母在后门口等着我,看她的神情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能我家的狗狗出事了。祖母的表情像是在问我:你知道那件事了吗?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城市把那棵树给砍了……
我猛地冲了出去,看到原来树的位置只留下一个树桩,树没了。如果你去问我母亲,他会告诉你当时我有多疯狂。
你需要理解当时社区的环境,孩子们是不能在街上乱跑的,我们要么待在祖母家,要么去布鲁克菲尔德中心,前提是一家人一起去,我们堂兄妹加起来有12、3人。街灯一亮,我们就必须到家,祖父不打篮球,如果我们在灯亮之前没有到家,那就别想说话了。所以每当我们在球馆打球时,只要有人大喊一声天黑了!大约15个左右的孩子一股脑从球馆后门冲了出去,整个球馆瞬间空了下来,这是真事。按时回家是我们家庭的一条铁律,所以大部分时间里我只能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投篮,这回你能理解树被砍走后我为什么会崩溃了吗?
几天后,祖父可能看不下去我的状态了,喊我去帮他干点活。我们沿着街道走到了小学,他从周围的垃圾箱里找出了几个塑料牛奶箱。我不知道祖父要做什么,回到家后他在车库折腾几分钟后拿着牛奶箱出来了,跟我说:“拿着,这是你的新篮筐。”
祖父把牛奶箱的底部去掉了,钉在了房子前的电线杆上,这就是我的新篮筐。电线杆的顶端有一盏路灯,天黑了也不用担心看不见篮筐。从那以后,我经常待着那里练习,一直待到晚上十点才回家。换了篮筐之后,我的技术开始有了质变,因为电线杆是圆柱形,没办法打板进球,方形的篮筐也很难控制球反弹的方向,所以只有空心进球这一个选择。
时间一长,有意思的事情就发生了。街角会有一群年纪大点的人在那嗑药或干一些其他事情,刚开始他们会冲着我笑,喊我加入他们。后来发现我每天都在那练球之后,他们便加入了我,冲我说:“利拉德,你防不住我的。”于是,我便开始和这些人打21分的比赛,无论对手是谁,无论比我年长、比我强壮多少,我都无所畏惧。我和哥哥在那里打过100分的投篮比赛,投中一个越过汽车的跳投是10分,100场有99场我都有机会横扫他,最终都以失败告终。这就是真实的奥克兰篮球,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打的与众不同的篮球,这塑造了我的打球方式。看看我的第一支队伍:奥克兰反抗者吧,当时没有任何人愿意赞助我们。
我们是一群工人阶级家庭的孩子,家里没有多余的钱让我们参加巡回赛。我们坐捷运去过伯克利,在第四大街上卖过彩票、杂志、棒棒糖和一切能卖的东西。甚至你可能在马路上见过我,当你从某家星巴克店走出来后,一位孩子走向前跟你打招呼,那可能就是我。
说真的,我们都习惯了那样的生活,我们一门心思想着把东西卖出去挣点钱,然后就有钱在里诺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租一个四人间。街上的人们往往都会用一种优越感极强的眼光看着我们,这很让人尴尬,但这些经历也让我们一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他们是我永远的兄弟,可以说是第二个家庭。PJ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的父亲菲尔也是我们的助理教练。
说到菲尔,他是传奇般的人物。菲尔的主职是一名油漆工,经常在我们训练时穿着干活时的裤子。油漆常常溅得到处都是,大家都没太所谓。而教练穿着一身白衣服,随时做好了出发的准备。菲尔在我们面前像一位父亲,也像心理学家、训练师和喜剧演员,不仅仅是为了我,他为了我们所有的这些孩子。菲尔也来自奥克兰,像他这样的人从来就没有得到足够的赞誉,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像INS上的那些训练师一样,他是真正地扎根于社区里的那种人。但就是这种人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改变了我们的心态。
记得七年级的时候,我们在萨克拉门托打比赛,整个球队的孩子们在酒店里冻得瑟瑟发抖。有的人蜷缩在床上,有的靠在沙发上,还有坐在地板上和倚在墙边的。菲尔则在一旁做着他最擅长的事情,为我们解压,聊一些有的没的。他对我们说:“你们别跟女孩子说话了,你们能说些什么,搞不定的。”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你们这群孩子懂啥说唱,连rap都不会。我们便回应他,我们会rap,还去过酒吧呢!然后菲尔便开始了他的表演,我清楚地记得他的声音,他举起右手,仿佛手里握着一个麦克风。他开始传递起“麦克风”,按顺序一个一个来,第一位是PJ,他也先会唱上几段。唱完传递给下一位,我是第三个,我不会忘记他对我说的话:“来吧,年轻的利拉德,该你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我身上,坐在地板上的我在心里很抵触。最后我还是唱了,很投入很专注。我忘了自己说唱了什么,唱得好不好不重要,关键是我做了,唱完的感觉还不错。准备得好不好也不重要,关键是我准备了。年底的时候我们会去捷运车站打比赛,在座位上打鼓,玩B-boxing和freestyle,每次客场之旅前我们都会做好准备,淋浴的时候想想第二天吃什么冷饮。我们一群人挤在菲尔的火车里,穿过了整个德州中部,我们曾在草地上说唱,曾在奶牛群之间玩传递“麦克风”的游戏。菲尔向我们传递了奥克兰的精神,我们全部接受了。球队曾经遇到过一些高大的对手,他们看起来很强,热身时喜欢搞些花里胡哨的事情,好像他们是职业选手一样,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比赛开始后,我们会想去把球权拼抢过来。因为菲尔给我们传递过奥克兰的精神,他的话有道理的。我们要记住自己来自哪里:东奥克兰,这是最真实的。想要成功就得付出努力往上爬,你们不需要害怕什么。那些看起来很强的对手,他们经历的见识过的远不及你们的一半,所以不用畏惧,保持冷静、镇定和冷血,去拿下比赛。第一次听到镇定这个词就是从菲尔的口中,冷静、镇定和冷血,这似乎成为我们拿下比赛的口诀。每场比赛之前我们都会重复一遍,但这个口诀需要你去争取,需要你做好充足的赛前准备,赛场上拿出200%的态度去争取。说起来这都是15年前的事情了,哪怕你现在去问任何一位奥克兰反抗者的球员这个口诀,他们会一字不差地告诉你。
我的全部心态就是这样,现在也是。踏上球场就是征服你,我不会说什么垃圾话,上场就是扮演冷血杀手的角色。这是奥克兰精神教会我的,菲尔教会我的,我的哥哥、表兄弟和父亲教会我的。
冷静、镇定和冷血就是我的心态,一旦我有了这种状态,我也实现了又一次升华。这一次我做好了准备,我要进入NBA了。
我记得故事的转折点,大概是八年级快结束的时候。一个很平凡的星期五晚上,即将迎来安逸的周末假期。放学之后我们回到了祖母家里,所有的叔叔婶婶们都聚到了一起,他们坐在车里聊天,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夕阳斜斜地照进庭院,没有一个人着急着离开,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因为一些事,我去找母亲问问。坐在车里的她把车窗摇了下来,她正和两位阿姨在聊天。母亲的脸色看起来不对劲,眼神里透露着失落。我知道他和老板关系不好,常常要加班,可能因为工作上的事让她有些精疲力尽。摇下车窗后我能感觉出母亲脸上的压力,我问母亲没事吧。母亲挤出了一丝笑容,说自己很好,拙劣的演技。那一刻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刺激,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然后这个想法便从口中蹦了出去。我告诉母亲:“我们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吗?我会打进NBA的。”
你能想象这些话从一个12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时,她母亲脸上诧异的表情吗?那时候有个电视节目叫“超越荣耀”,打出名气的NBA超级球星会在节目上讲述自己的生活经历。听得再多看得再多也没办法真正体会到克服那些困难的艰辛,小时候我经常看这个节目,所以我也会幻想着自己超越荣耀的故事。
听到我的那番话,坐在车里的所有阿姨同一时间笑出了声。这些笑声陪我走过了蛮长的一段路,陪着我经历了很多事情,经历了很多争吵和起起落落。大概路走到一半的时候,这些笑声没有了,人们开始走出家门,围绕在我的身边。没有掌声和鲜花,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认真地看着认真的我。
那些笑声和我预想的差不多,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是个愚蠢的想法。而我却付出了整个高中的精力,好在我有一群理解我的小伙伴。奥克兰士兵队是一支比奥克兰反抗者队规模更大的AAU队伍,他们一直都有招募我。我却不为之所动,很简单,如果你没有和我一起在赛马场卖过彩票,没有一起在街头卖过糖果,我是不可能抛弃我的兄弟加盟你们的。虽然我可能错过了一个更大的舞台,但那不在我的计划之中,不是我想要的过程。没有任何人能将我和反抗者队兄弟们共患难的日子剥离,忠诚大于一切!
人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叫达米安-利拉德的家伙,这很有意思,我一直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奥克兰高中的人们见证着我的成长,对很多人来说,钱和曝光度是最重要的,这很可悲。高四的时候,我收到了25份奖学金邀请,这很疯狂,但都是些小学校:韦伯州立、蒙大拿州立、波特兰州立和博伊西州立等等。
没有北卡,也没有杜克,找我的都不是顶级篮球名校。
记得祖母陪着我参观了韦伯州立大学,我们的感觉很好。他们是第一位向我提出邀请的大学,我去了他们学校所在的犹他州,去到了能容纳11000名观众的穹顶球馆。我对祖母说:“我感觉这里很棒,我喜欢他们的球馆。我想去犹他了,想让那里的人们为我沸腾起来。”
“犹他州?”祖母的语气好像我决定去外太空了一样,她很少这么说。
我告诉他:“放心吧,我到了犹他会过得很好,那个学校真的很不错。”
祖母还是有些不放心,不久后韦伯州立大学的教练直接登门拜访,看望我的家人。招募过程很快就结束了,他们得到了祖母的祝福,我也当即答应了加盟。叔叔是个厨师,来自大学的教练们很满意叔叔做的饭。
对很多人而言,韦伯州立这样的学校不怎么样。但我还记得自己在街道上卖棒棒糖的时候,去到一个不用学业贷款的地方就是我的动力。犹他州是我从来没去过的地方,韦伯州立大学是个小学校,但是我在那里能得到免费的教育,这就足够了。我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好,准备好了吗,犹他州?利拉德要来了!
高中最后一年,有天训练结束后在回家路上发生了一件事,那天晚上大概九点多,我在伊斯特蒙特车站附近57路换乘40路。我是车站那唯一一个人,但对面有一家麦当劳和警察局,所以我也没什么担心的。这时候,径直朝着公共汽车站走过来三个人,我还是不怎么担心,因为对面有麦当劳和警察局。其中一个人走到我边上对我说:“把兜里的东西全掏出来。”
我上下打量着他们,我每天都会进行力量训练,暗自盘算着其中两个人我应该能轻松放倒,另外一个问题也不大。我意识到包里只是15美元和一部手机,准备直接打开给他们拿。没想到其中一个家伙掏出了枪,指着我的脑袋警告我别耍花样。看到那根枪管,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呼吸都停止了。如果他一紧张,扣动了扳机怎么办?我的人生就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抢了我的包,拿走15美元,把其他东西都丢到了公交车站前的排水沟里,包括笔记本啥的,然后就逃走了,很疯狂是吗?我站在车站下面愣了起码10来分钟,就这么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然后我就走进了街对面的麦当劳里,像个僵尸一样告诉收银员我需要打个电话。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我站在麦当劳大厅正中央,汽水机边上,给每一个人打电话:母亲、父亲和哥哥,但是没有一个人接了那通电话。
那天晚上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父亲,他是那种很少会显露出情绪波动的人,无论什么事。大四有场比赛的关键时刻,我投进三记急停跳投,帮助球队战胜了州里最好的队伍,所有人都疯狂了,我的状态爆炸了。但是我望向球馆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位置的角落,那是我父亲一直坐的位置。整个球馆的人都在狂欢庆祝,球队所有人都冲向了我,我非常高兴,而角落里的父亲没有丝毫举动,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表情。看到我望向他的方向时,他朝着我点了点头,这就是我的父亲。
回到家后,被抢劫的我坐在祖母的房子里发呆。这时候父亲骑着摩托车沿着街道回来了。我走到窗前往外看,那是我永远都忘不了的画面。父亲像扔玩具一样把车扔在路边,他的表情很沮丧,还没停好车就一跃而下飞奔到前门。这样的画面对我的冲击很大,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尽管那天晚上我的状态很糟糕,父亲给了我很多力量。
刚来韦伯州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和其他大学生相比不一样,我的经历和过去让我有了成长,来到这里我有不同的使命。如果你找到我的教练聊聊,他可能会给你一些不一样的答案。
所以来到这里后我没有停下脚步,大一拿下Big Sky年度最佳新生,大二拿到Big Sky最有价值球员,大三之前我的名字就已经出现在了各大媒体的模拟选秀榜单里了。我一定会进入NBA的,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然而大三那个赛季才打了9场比赛,我的脚遭遇了骨折打不了比赛了。我的名字也离开了模拟选秀的榜单。而且我的年龄已经21了,没多少球队总经理还会再中意我,外界对我也有很多的质疑声。
当我看到自己名字从选秀榜单上消失的时候,我内心充满了愤懑,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所以打着石膏的时候我也会带着椅子来到球馆,坐着完成400次投篮练习。我利用这次伤病改变了出手弧度和出手点,让球能有更完美的弧线。我还尝试过单腿投篮,总之就是一直练习。因为我来自奥克兰,所以没人能拦住我,没人能击败我。
伤愈回归之后的赛季,大部分时间里都领跑着全国得分榜,但这还是没能堵住所有黑子们的嘴。选秀的时候依然有人质疑我,他来自韦伯州立,他都22岁了,他的能力只有这样,他配不上前五顺位……老实讲,没进入前五顺位是我人生最幸运的一件事,感谢上帝。
那么,第六顺位是谁呢?达米安-利拉德!哪座城市得到了他呢?波特兰!这是我的城市,这里有我的球迷。你或许以为自己知道波特兰对我有多重要,实际上你不懂,我说自己从没想过离开波特兰的时候,我是认真的,没有半点犹豫。当然,球队可以会交易我,这是一门生意,我理解。但我永远不会主动离开,我痴迷于那种拼搏的感觉。刚来到波特兰的时候,球队自2000年之后便再也没赢过一轮系列赛,那些年像罗伊和奥登这样的球员受过很多的伤,完全恢复真的很难。开拓者队史上诸如全明星球员德雷克斯勒和比尔-沃顿,也没有选择终老开拓者。相信我,我会成为这样的人,终老波特兰。我为会这座城市带来一枚总冠军戒指,或者鞠躬尽瘁虽败犹荣。
我听得很清楚,你们不用小心嘀咕。什么他只是为了大合同留在波特兰,什么他不可能拿到总冠军,老兄,你真的太无知了,你真的一无所知。我不会背叛波特兰的,从来这的第一天起,我和这里就化为一体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不爱伪装,虽然如今这种现象很常见。我很认真,从和奥克兰反抗者队友一起睡在四人寝开始,我的脑子里想的就是赢球。我要和兄弟们一起享受胜利,所有的经历,所有的汗水与泪水,所有的高潮和低估,这些才是真正的达米安-利拉德。
人们谈及我面对雷霆的压哨绝杀以及面对火箭的绝杀,有的人会说投篮选择很糟糕,真有趣。你以为我是蒙的?还是以为那是我仓促之下的投篮选择?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别逗了,我们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我们从来没有收到过好心人寄来的一箱箱篮球鞋,也没有训练师和视频制作团队。20年前的我,还在冲着贝弗利大街上的牛奶箱投篮呢!
37英尺远的绝杀投篮,不适合所有人,我明白。
你知道吗?这个故事也不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是说给那些能理解我在布鲁克菲尔德上完课,骑着车为兄弟们准备薯片和雪碧的人听的。
是说给那些能理解坎伯顿重量级冠军金腰带和装满自制塑料摔跤装备手提箱的人听的。
是说给那些华灯初上就得从球馆往家里冲的孩子们听的。
是说给那些看到孩子不该看到的东西的孩子们听的。
是说给那些生活在肮脏社区却有着纯洁梦想的孩子们听的。
是说给那些徘徊在星巴克门口,为了一美元想方设法卖掉棒棒糖的孩子们听的。
是说给那些即使生活艰难,仍然在争取得到受教育机会的孩子们听的。
我的故事不适合所有人,只适合认真看完并有所感触的你。
原文:Damian Lillard
编译:晴天